就下手有这么重吗？

这么反问的同时也在想，也对，不久之前的他还在生死边缘徘徊，虽然现在已经醒了过来，但身体实际上还是很虚弱的，哪里经得起她这么重锤？

一惊一乍地想着，该不会把他捶出内伤来了吧？

“陆晴天……你……你没事吧？”

“霍沉香你……你谋杀前夫啊……”

“陆晴天！？喂？！”

那人话还没说完，直接扑倒在病床上，沉香一下子就慌了，糟了！她不是真的杀了他吧？

“陆晴天！”她现在连推他都是轻轻地，但声音却万分焦急，“陆晴天你别吓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死啊……陆晴天……怎么会这样……来——”

沉香泛红的双眼对上那双戏谑的眼，愣了好几秒的时间，那人还玩得厉害，觉得自己演技了得，“放心了！我哪有那么脆弱，被你这点蚂蚁般的力量就捶死了？不过……霍沉香，不试还不知道原来你这么担心我？那我中枪的时候你是不是哭坏了？说啊，说来我听听，让我乐一乐。”

看着他还一副在玩的样子，沉香担忧焦急的神情一转，骤然甩开他的手回转过身，略微委屈地擦抹掉自己眼眶里快要溢出来的泪水。

病房里的气氛一瞬间就变了。

陆晴天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沉香沉默着回身之后停格，试着戳了戳她的手，“霍沉香？”

沉香狠狠地一甩手，似乎在发脾气让他别碰自己。

“喂……生气了？”陆晴天探着脑袋，想要凑过去一点，看看她怎么了，“不至于吧……这就生气了？肚量别这么小嘛——”

“要你管！”沉香是真的憋足了气喊回去的，喊尽了委屈。

一听她话语里带着的鼻音，陆晴天愣了一下，“哭了？”

他不是没看过霍沉香哭的，五年前他同她说离婚的时候，她的双眼瞬间就泛起了泪花，质问他为什么，然而那时候他并没有在意她的眼泪，并且因为误解她，而对她的眼泪产生很浓的厌恶感。

她签了离婚协议书到陆家的那晚，她也哭了，哭得那么倔强不低头，看着她一件一件地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并用“陆晴天你会后悔”的这样的眼神盯着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她不低头，他自然也不妥协，所以同样无视她的泪水。

还有很多很多次，在他的印象里，霍沉香总是那么倔强，宁可玉碎，不可瓦全。

但今天她的眼泪，却是和之前的那些都不一样的。

陆晴天抓住她的手将她掰回来，沉香却不愿意让他看到自己的泪水，于是挣扎。

他皱眉，“你再乱动，我的伤口真的要裂开了！”

沉香犹豫一秒，终是没有再反抗。

她脸上的泪水清晰可见，他看出来了，她委屈了！

“你是水做的吗？既没骂你，也没打你，没欺负你啊，哭什么？”

“说了不要你管！”

陆晴天把她抓下来，让她坐在床上，用衣袖把她脸上的泪水给擦干净了，看了看说：“不哭好看。”

“你别误会！我不是担心你！”沉香狡辩道，“我只是怕你在我面前死了，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到时候谋杀罪落在我头上而已！”

“我只是在跟你开玩笑而已，”他当然不信她的鬼话，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说，“你知道吗，你哭的时候，这里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