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姥拐杖在地上一顿，将地上的青石砖砸得如同蛛网一般裂开。

李毅跟师傅对视了一眼，给了对方一个鼓励的眼神。

“毓秀，我承认当年我的做法有错，但是我是为了保护你和小敏……”

“保护？”姥姥虽然是在笑，但是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指着齐文清说道：“你有没有尽到哪怕一丁点做父亲的责任？从小敏出生你就一去不回，就连名字都是我自己取的，我让她跟我姓唐就是为了跟你划清界限！”

齐文清闻言同样虎目含泪，双拳紧握的他指甲已经将掌心刺破，丝丝鲜血流了出来。

“到头来，最后小敏的死不也同样是因为你在外面得罪了仇家？你口口声声说要我原谅你，那你给我一个可以原谅你的理由！”

齐文清闻言低着头不说话，心中的懊悔和愧疚让他无言以对。

“前辈，当时的情形您也知道，适时新中国刚刚成立，各方列强都在虎视眈眈，一旦有任何闪失国将不国，师傅也是临危受命不得已才离开你们，希望你能理解。”

“我没你们那么大的胸怀，为了祖国这个大‘家’就可以放弃自己的小家，如今事已至此，我们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好！”姥姥顿了顿，摆了摆手说道：“李毅，帮我送客！”

李毅闻言也只好叹了口气，对姥姥施了一礼之后向外面走去。

旁边就站着其他人，姥姥让他送客就是在告诉他，她已经对李毅擅自把齐文清带来有些不满了。

不过为了师傅的晚年幸福，李毅觉得付出再多也是值得的。

打定了主意要让他们破镜重圆，李毅当然不会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干脆喧宾夺主，直接找人给他跟师傅安排了两间客房住下。

只要还没到撕破脸大打出手的地步，事情就还有缓和的余地，所以李毅已经打算让师傅跟姥姥打一场持久战了。

可能也猜到了李毅的心思，齐文清见状也并没有反对，而是按照李毅的安排在客房里安心住了下来，只不过看他的神情有些低落，跟往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状态相比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师傅，淡定点，你徒弟我这次就算把嘴唇磨破了，也一定让你们重归于好，到时候小别胜新婚……”

还没等李毅把下面更不靠谱的话说出来，齐文清已经一脚踢在了李毅的屁股上，喊道：“滚！”

“靠，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李毅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却一点也不觉得难过，因为他知道其实师傅心里是想跟姥姥和好的，只是他们二人都身居高位久了，都没那么快放下身段罢了。

时间能够冲淡一切，李毅知道就算姥姥对师傅的恨意再深，如今恐怕也已经被时间消磨得差不多了，等她发泄几次把这口气消了，估计也就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只要他们二人和好如初，他跟白若曦的好事还会远么？

这几天没事就带着师傅去跟姥姥那套近乎，几天下来，姥姥的态度已经缓和了很多，虽然还没有彻底打开心结，但是李毅相信胜利就在眼前了。

当天夜里月明星稀的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层中电光闪烁，仿佛里面蕴含着巨大的能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