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辟疆扶着她,笑道:“她有好多布料的。你一个人在外面,她不放心的。”
最近夏迎春精神恍惚,郁郁寡欢,他想当然地以为她是在牵挂夏夫人。他也派人去夏家祖坟那边找过,却发现空荡荡,并没有人影。想不到,夏夫人居然一个人在街上流浪,她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那个老管家呢?
“那好吧。”夏夫人想了想,神神秘秘地说,“不过你可不许告诉我女儿,我出来的事情啊!否则的话,她会不理我的!”
听了这话,田辟疆点点头。
他扶着夏夫人,往王宫方向走去。
“不对,你走错路了!”夏夫人走着走着,笑道,“你可真笨,连我家都不认识!难道你不认识太师府吗?对了,你是我女儿的什么人啊?”
“太师府?”田辟疆听了,顿时一惊,“你这段日子住在太师府?”
夏夫人听了,笑道:“当然啊!我是太师夫人,当然住在太师府了。我和我女儿在一起,她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孩了!我看你长的还算不错,要不,我把女儿许配给你好不好?”
田辟疆看着神志不清的夏夫人,不由的笑了起来。
“对了,她疯了,怎么能相信她的话呢?”他心中暗暗地想,“她的女儿,已经是孤的贵妃了,她再上哪里弄女儿许配给孤呢?”
田辟疆笑道:“还是进宫吧?你女儿在宫里呢,她在那里等你。”
一听这话,夏夫人顿时停下了脚步,歪着脑袋打量着田辟疆。
“你不是离春的朋友!”夏夫人正色道,“离春现在还在太师府呢,刚才她还给我梳头的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用手理了一下乱蓬蓬的头发,似乎对自己这个新发型非常满意。只要是离春梳的,她自然喜欢了。
田辟疆不由的愣住了,心中疑惑地想:“离春?难道,是无艳在太师府?可是,夏夫人明明杀了她的生母,她有理由住在太师府照顾夏夫人吗?莫非,刚才那个大汉,是她指使的?不,不会的。如果无艳要杀人的话,自己动一动手指头就可以了。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失去了部分记忆,连孤都不认得了,还能记着什么仇恨呢?不过,无艳什么时候成了她的女儿呢?”
他满腹疑团,可是见夏夫人神志不清,估计问不出什么,只能扶着她,缓缓向夏家老宅走去。
昔日巍峨奢华的太师府,如今变得有些破败不堪。头口两尊石狮子,早已经被人砍去了大半个脑袋,可是门上的封条,依旧如故。
“你是怎么出来的呢?”看着那泛黄的封条,田辟疆疑惑地问。
他清楚地知道,夏夫人不会什么武功,而且又上了年纪,不可能翻墙而出啊。
“笨蛋!”夏夫人听了,神秘兮兮地笑道,“跟我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带田辟疆到了墙角,趴在地上,从那个狗洞钻了进去。
“天啊!”看着夏夫人钻狗洞的模样,田辟疆的鼻子酸酸的,“她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昔日高贵端庄的夏夫人,如今沦落到爬狗洞的地步,这让他如何能不伤心?
而钟无艳烧水回来后,却发现夏夫人不见了踪迹,急的她满头大汗,连老鼠洞都翻遍了,却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人呢?”她心急如焚,“她能跑到哪里去呢?难道她出去了?不可能的,她不会武功,门锁又完好无整,她是不可能出去的。”
她一边胡乱地想,一边寻找着。
夏夫人用力钻了进来,一脸得意。可是她刚想说话,却赫然发现自己的面前有两只脚,吓的她顿时脸色苍白,连忙抬起头来。
只见钟无艳静静地站在她的面前,脸色苍白,目光紧紧盯在她的脸上。
田辟疆自然不肯钻狗洞,他暗运真气,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院内。
“无艳!”他心中一惊,“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钟无艳那张苍白的脸庞,他心中疑惑地想:“难道,她根本就没有失去记忆,只是为了回来复仇?可是,如果只是复仇,用不着这么麻烦啊?”
不过,只要能够看到钟无艳,他就已经很开心了。他的眼睛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只为了多看她一会儿。他不知道,下次再见到她时,会是何年何月。她就像一只飞鸟,来无影,去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