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娇已经失踪了大半个月了也不见人影,精绝城主三番四次的派人来,一副找不到周娇就跟他没完的架势。
唉,节度使大人一想起来就头大哦,他的头本来就挺大的,再大下去怕是他那脖子承受不住他的头喽。
紫瑾又在一边出馊主意:“老爷,反正那精绝城主不过也就是见过周娇一回,说不定也不记得她长得什么模样,不如咱们就选一个模样乖巧的侍女打扮打扮,就说这是周娇,就算精绝城主起疑咱们死不认账不就得了,这样可好?”
周媚却不依了,在一边狠狠瞪着自家娘道:“那可不行,等到哪天她回来了又赖在咱们家不走了怎么办,我看呀还是得把她找到,把她嫁给那个老头子,从此再也不到咱家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节度使被周媚吵得昏头昏脑,只觉得脑袋里无数只苍蝇嗡嗡嗡地飞过来又飞过去,只能仰面躺在金丝楠木太师椅上,仰脖喝下一大口酒:“唉,我都快被你们吵死了,你们娘儿俩就消停点,让我想想到底怎么办!”
正在此时,下人过来通报:“老爷,有,有客人。”
“客人?客什么人!让他们先等会儿,老爷我这正烦着呢。”
节度使大人虽然并不是甚么特别大的官,可在这边陲邺城也是头上一片天,反正天高皇帝远也没人敢违抗他的权威,这来了什么客人,只要不是精绝城主都好说!
那通传的下人却慌慌张张、两腿筛糠地道:“不行,不能等……”
周显怒了,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周媚紫瑾都吓坏了:“为什么?谁敢违抗本老爷的命令,想死啊?”
下人道:“那客人说了,在一刻钟内……一刻钟内……”
“内啥,说!”
“一刻钟内……不见到大人整装来迎,大人的这邺城节度使官儿就别当了,这府邸也一把火烧掉!”
周显一听,呆了,虽不知道是何方神圣驾临,然而他一向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主,赶紧穿好官服、束好乌纱帽屁滚尿流地过来迎接!
一到了正厅,他可就真的滚到地上了,来者不是别人,真是堂堂的大煌王朝皇帝陛下!
那位英俊绝俗,气势逼人的少年帝王烈君绝!
双腿打着颤儿,周显几乎都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了:“陛……陛……陛下,怎……怎……么……大驾来此……也……也……也不……通传一声,臣都……没……没能……来迎接,真……真是……罪该万死……死……啊”
“陛……陛……陛下,怎……怎……么……大驾来此……也……也……也不……通传一声,臣都……没……没能……来迎接,真……真是……罪该万死……死……啊……”
烈君绝冷冷地举起小几上搁着的一个云纹茶杯(刚才家丁拿来的),顺手将它掷在地上。
淡淡道:“你们这泡的是什么茶,比漱口水还不如,给朕倒掉!”
“是是是!”节度使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泡茶的家丁一眼,心想皇上一走就把你们全部扫地出门!
下令道,“来人!去给皇上换茶!拿府中的那盏雪山观音来!”
又谄媚道:“皇上,这雪山观音是最好的茶水,前些日子西域使者拿来的,包皇上喝了满意。”
烈君绝哼道:“朕要让节度使大人亲自泡茶。”
“是是是是是!”
“大人请把地上的东西收好吧。”烈君绝脸色不变。
周显赶紧好生不容易地蜷着肥胖的身子一片一片的在地上把碎瓷片捡起来,然后屁颠屁颠地亲自去泡茶。
简直就像个巨型陀螺……
烈君绝低垂着眼睫,看着周显肥胖的脸上渗出汗珠,那汗珠啪的一声又滴进面前的茶碗里,眉头再次蹙起:“换一杯。”
“是是是,臣下这就去换!”周显连忙又回到了内室,在此过程中也没一个人敢来帮忙。
正夫人紫瑾听说皇上来了也是躲在房内,大气儿都不敢出。
切,跟那之前在节度使府上响当当的正夫人可差老鼻子远了。
结果如是这般重复了七八回,肥胖犹如啤酒桶的节度使大人已经累得满脸通红,后背的衣襟都湿透了,却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别说今天陛下还只是说要喝他倒的茶,就算是陛下是要把他的心挖出来吃了,他也只能乖乖的跪下高呼“万岁!”
终于,节度使大人在泡到第八杯茶的时候,那长期缺乏运动的身体终于受不了了。
频繁地颠儿颠儿地跑进跑出跟弯腰倒茶,已经耗费了他老人家太多的精力。
他这回倒茶弯腰的时候,一阵天旋地转脚步虚浮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