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半个时辰,众人终置身于不繁华、却有买卖的集市。
“这个面人不错。”东方靳行至一摊边,拿起生肖小猴,端详。
“妾身以为发钗更好。”端木蒨姌从一玉摊选出较通透珠钗一支,插于发边。
“多少价钱?”东方靳装作很不经意探民情。
“客官好眼光,算你便宜些,八两银子。”男人衣着华丽,女眷模样娇美,摊主巴结,“夫人戴上这支钗最适合了。”
“太贵了。”东方靳摇头。
“老爷,妾身……”讨价还价,哪一世的女人皆会。端木蒨姌盯着珠钗,不舍放手,“便宜些,三两银子。”
真敢还!东方靳倒抽凉气。
“来货四两五,最少五两,但不给包装。”摊主让利。
“在我们那里,只需三两。”端木蒨姌还价高手。
东方靳旁观。
“不能再少了。这支珠钗在正街,少说要你三十两。”摊主就事论事。
碰到正题了!东方靳使眼色。
“我们是知道行情之人,怎会在那里闲逛?即便逛,也不敢花钱。”端木蒨姌套话。
“是啊,在那里还来不及花钱,钱都到别人兜里了。老夫已有七年未去过了。”摊主感慨。
七年?东方靳诧异!
两名随从震惊。
“那你的儿女都嫁娶在身边?说得太夸张了。”端木蒨姌从摊上取了块玉佩,装模做样胸前比划。
“未必。大闺女嫁到东门;二闺女嫁入城中,但两夫妻成婚几年后,搬到了西门,去年离开了这…哎,一言难尽之地。”摊主唠家常。
“城里很乱!”端木蒨姌向贤王伸出手,“老爷买了吧,妾身喜欢。”
“难得中意。老爷,小人算便宜些,成全了夫人吧。”摊主不知有诈,兴高采烈吆喝买卖。
“再看看。挑中了其它,一并买了。”东方靳恨不得长在摊前,给李媛(端木蒨姌)找借口打听。
“谢老爷。”端木蒨姌欠身,“你现在做外公了吧?我想买幅百子图,不知哪里有卖?”
装扮儿子的侍卫使劲憋笑,遭主子怒瞪,转身。
“本……”东方靳险些溜出“王”字,及时住口,改成,“本员外续弦多年,可……”
不远处陪世子而行,四处搜罗消息的李副侍卫长陡然起身,急忙抓住情绪颇为躁动的主子:“我们是乞丐,他们是富贵人家。”
霸着本世子的女眷,带着招摇过市!南宫墨握紧拳头。
“给。”难得见男乞丐模样秀美,一女子好心施舍馒头。
“谢谢大婶。”南宫墨颓败,抓起馒头,牙痒痒狠咬半个。
“主子,到那边看看是否有主事的。”这一带像是百姓集居之处。李副侍卫长推断:可能有不领皇粮的地保管事。
走着瞧!青着脸,南宫墨将馒头捏成硬球,拿着破碗,领下属沿街乞讨而去,尽量做到充耳不闻玉摊前的夫唱妇随。
“谢老爷。”五两、三两、一两…端木蒨姌满载而归,买了一大堆叮叮当当敲得响的玉器。
“旁边说话。”东方靳迈步。
几人来到田埂,寻了处树荫,席地而坐。
饶有兴趣摆弄玉器,端木蒨姌闷不吱声。
“他提到的父母官定不是府尹,会是谁?”东方靳夺过破烂玉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