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着我这么多年,就像是我亲生儿子一样……我怎么可能不管他。”他轻轻的叹了声气。“我一会便出发去找他,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将他捉回来……”
辛夷默默地点了点头,又开口问道:“师父,我有一事仍不明白,那既是要寻仇,又和二师兄有什么关系?为何……为何说要断绝与他的兄弟情分呢?”
“你还记得你在羊角山,找到的我的住所么?”
“哦哦!对,那个小屋!”辛夷应声道:“那……那又怎样?”
“我听方锦说,那封信,是你从夹层当中找到的。”他眉头一蹙:“你难道没有仔细读过?”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那些字……我、我认不清楚……只知道写信的人是沐持端……呃,二师兄的父亲。”
“对。”重轩拧着眉头回答:“那封信,正是沐持端向皇上列举了污蔑雍鸣雁父亲雍大将军的官员,而后……推波助澜,上谏皇上要求惩处雍家的奏表。”
她的身子随之一怔:“也就是说……当年雍家的事……沐方锦他父亲也、也参与了!?”
重轩缓缓地点点头。“是想参与,可那封信被我扣下了并没有交给皇上……也就是为什么那封信会在我的住所里出现的原因。”
“既然如此……那、那难不成他已经看到过这封信了?”辛夷仔细一想,却又一怔:“等等……师父!你怎么知道这封信是我……是我翻出来的?”
他叹了口气:“我是听方锦说的,当时你们进屋之后,你去屋内四下探查,发现了这封信,而后你的举动被他的下人发现。后来等你睡熟,又原路回去,将那封信取了出来,然后一路带回了这儿。”
旺财……真没想到旺财那厮,那狗鼻子倒还机灵着呢?
重轩见她将眉一蹙,也继续道:“后来这封信就一直压在方锦的书房里,而后他这次见我来了,才想要将信给我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其实方锦对十七年前的变故,自然也是一无所知,他只是觉得这;落款是自家父亲,而笔迹也能对的上,就想问问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是这样看来……雍鸣雁是已经看过了那封信的内容也未可知。不,想必他一定已经看过了,要不然……也不会对我说那些话。”辛夷攥着手中的被角,轻轻地揉扯:“师父,你仿佛很清楚当时的事情?到底雍家是怎么一回事?”
“所谓狡兔死走狗烹,大概就是这个道理。雍家是跟从着当今皇上打天下争皇位的……到了最后,到底还是不过家破人亡……”重轩说着,站起身来没有再看着她:“雍鸣雁是雍大将军的幺子,也是这雍家本家宗族的最后一条血脉。我得去找他了,在他还没有做出傻事前。”师父说罢了这话,转身便要离开,可走到了门口,还是站住了脚跟:“哦,对了,至于你与方锦便相互照应着,你若入宫伴君,也定要仔细小心为上。”
“是。”她点点头,“那师父你可定要找大师兄回来!”
“嗯。”重轩应了一声,转头便出门而去了。
辛夷目送他离开,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后颈,刚想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却忽而倒抽了一口凉气。她赶忙翻身下床,跌跌撞撞的追出门去——可这时哪里还有师父的身影!她赶忙叫清尘跑着去追重轩,想要将他追回来,可此时得到的消息却是,重轩此时已经出了西府,再都找不到人了。
她只穿着单衣,也不好出去,听得这消息,只得关上了门,而整个人倚在门框上,愈发觉得这事情仿佛还有更深的一层。
先前以为重轩只是个神神叨叨的老神棍,虽然作为资深穿越者,十七年前的事情他该有耳闻。但是综合起所有的事情看来,她仿佛又忽略了一个重点。
重轩到底是谁?
为何……会知道知道沐持端,而且仿佛还有一定的交情?再加之……还能降堂堂户部尚书上递给皇上的奏表扣押下来?
自己这位重轩大伯,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而且关于雍家的事情也如此熟悉?
镇国大将军,看来雍家当年也是十分不的了的,那作为重轩而言,保不齐当年也是朝中官吏?……而且,要比沐方锦的父亲,户部尚书官职还要大。
这样想来,说不准重轩当年正是居于高位的官吏,后来辞官不做,救了雍鸣雁……又去收了沐方锦治病?这样说起来,仿佛一切都能说得通。沐持端只有他一个儿子,当然给了知底细的人才敢放心!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