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皇座多纷争,生在帝王家,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却无父无母无至亲所爱,怕也要冷了心肠方能君临天下。”梓少华说着,踏入了最后一道宫门,门内艳红宫灯绵延数里,执刀戟斧钺的巨石像怒目横眉,他神色清净平和,不缓不急的向着要人性命的家宴中行去。
小侍卫闻他所言,偷偷抬眼看了看今日这个略有些不同的城主,只见锦白开麾半扬半垂,于摄人心魂的夹道中踏出了一份安宁,他的目光少了往日里的冰冷却暗藏着更多的决绝与高傲,这般的神色倒是与军师一模一样了。
史书上曾对慕皇登基的那一晚作了这样的描绘。
甚少落雪的南国忽然于夏日雪覆千里,辕门外皇族、平民与军士的尸首绞作一处分不清贵贱,鲜血若活泉汩汩而流,直至汇进了护城河中,将那千丈深潭碧水染作玄黄,浓稠若墨汁,可浮砖石。明宣帝面色灰白,眼露死气,圣旨上却以磅礴之势写四子囚父,谋权篡位的罪行,青央军得令剪其党羽,待到黎明时分,新的王者便立在高耸的城墙上冷眼看着亲生的兄弟姐妹们一个个被人砍下头颅,金色的光芒自他身后升起,于漫天血红中铺散,映着满城的血花,簇拥着这个自边境归来的帝王,他身侧不远尚有两个笼于穹雪夜幕看不清面貌的人,气度风华举世无双却甘愿沉沦血腥红尘,开一段盛世天下。
自此,枫皓登基,封号慕,史称慕皇。
“啊……啊……”殷松躺在桃花树下,手边一盏清酒半局残棋,他冲白衣白冠眉目清朗的易术师抱怨:“皇都好无聊啊,腰板闲的疼。”
“……再过不久你便要去驻守北域了,皇城再无聊好歹还有这满地桃花,北域荒凉贫瘠,去了之后腰板更疼。”梓少华也为自己斟满一杯清酒慢饮,话音甚是平淡,听不出是挽留还是送别。
“哈哈……北域尚有孟、姜两把利剑,我曾答应过枫……慕皇,送他一个万里江山靖世天下,此语一生作数!”
梓少华瞟了一眼嫌杯盏喝酒不痛快,此时正拎着壶把手猛灌的殷松,“我给你卜过一卦,是下签,横尸冻土命魂无归……”
殷松笑一笑,“还有功高命短永失轮回是吧?”
“……嗯”
“干我们将军这一行的,难道还指望老死在家里不成,放心啦,有你和慕皇在,我打下的江山死后也不怕没人守。”
所以说,有的时候望天打卦的本事还是不要学得好,省的一语成谶,伤人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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