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是一个卖礼品的,过年时还给人写对联。”吴家老爹到时还有点高兴的说。
是呀,村子里没有几个人能进城开店的。
大哥的字是写得好,楷想搞这店也许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树挪死,人挪活。
“你二哥进山里去了,现在野伏苓挺值钱的,他上山弄这个去了,再过会就回来该回来了。”两个老人居然跟着楷说起侗家普通话来。
楷洗了把脸,看敞门口木马上的竹子。
“阿爸,我来劈。”吴家老爹将刀递给楷。
这破竹子做扁担是很讲究的。
一根竹子只能一刀成功,偏一点,一根竹子就废了。
这不仅是一个力气活,更是一个技术活。
是一个颇要功力的活。
楷接过刀,拿起竹子看了看,看好竹子走势。
用脚将竹子踩在木骑马上的。
一刀下去,竹子刚好从三分之二处一下就破开一尺多。
楷将竹子竖起来。
“嘿!”一声低哼,一刀将竹子一劈为二。
“还行,功夫这几年还没撂下。”吴家老爹点点头捡起地上的竹子。
下面的细活是吴家老爹的拿手活,楷自然是插不上手的。
楷拿过一把竹椅,坐在吴家老爹面前,吴家阿妈则在另一边用刀切着第二天的猪草。
一家三口,有搭没一搭的拉着家常。
这种感觉了,楷已经好多年都没有了。
晚上吃饭,老村长是不能满的,照例几个头面人物都来到吴家。
大家除了吃饭,说些家常,竟然没有一个人问起部队的事。
楷却不知不觉中眼中饱含着泪水,不仅仅是为了杨,还有爱国,小文书等等。
他们的牺牲不正是为了祖国今日的和平吗!
几个人都小心的陪着楷吃着饭,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一句,席上的气氛并不太好。
“吴家阿妈,吴家阿妈。”门外忽然传来四婆着急的声音。
一下打破这有点沉闷的气氛。
“是四婆呀,什么事这么急。”吴家阿妈端着饭碗,走出敞门口,楷也跟了出来。
“四婆。”楷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啊,楷回来了。”四婆有点意外的说到。
“那难为你了,吴家阿妈,你看他爹看田水,打了条草鱼回来,刺多的要死,这不将细牙仔卡住了。”四婆说着将躲在身后小孙子拉到身前。
“这是三的小子吧,都这么大了。”楷问道。
“系的系的(是的是的),楷你什么时候结婚?”四婆知道楷和三是同年,楷如果不去当兵,小孩也该有这么大。
楷略为一证,没有说话。
“看我这嘴哟。”四婆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整个张家寨都知道,县长女儿杨牺牲的事。
“你看耽误你们吃饭了,就想请吴家阿妈化个水给细牙仔喝。”四婆转头连忙对吴家阿妈说道。
“过白恩们贼外头等一下。(那么你们在外头等一下)”吴家阿妈很快从家里拿过一个小瓷碗,里面盛满清水。
大家都静了下来,村子里都知道,吴家阿妈要化水了。
只见吴家阿妈平平端着水,两眼凝视着水碗,嘴里念念有词,右手很快在水面上化了一道符。
“喝下去,就好了。”吴家阿妈将水递给四婆。
“乖,细牙仔,喝了阿妈的水就好了,就没有刺。”
细牙仔听话的很快水一口喝完。
“还有没有刺?”四婆问道。
“咽一下口水。”吴家阿妈说道。
细牙仔吞了几口口水。
“没了,没刺了。”细牙仔高兴而又有点害羞的说到。
“还不谢谢阿妈。”四婆高兴的对吴家阿妈说道。
“谢谢阿妈。”细牙仔很乖的说到。
看着四婆和细牙仔高兴的离开。
楷却一直想不明白,一直到多少年后也不明白,阿妈化的水是不是真管用。
这种苗家或者侗家绝技都是只传女不传男的,这和功夫只传男不传女是一样的道理。
楷当然不得而知。
楷只是自己记得小的时候卡过一两次,都是阿妈化水去掉鱼刺的。
但上医学校的四姐就语气肯定的说,她小的时候卡鱼刺,随便喝点水也能下去。
化水很神奇,听说最厉害的巫师能将寸长的竹子吃下肚,化点水就安然无恙。
不过这些楷没有亲眼看过,但张家寨更神奇的地方和事情有的是楷真正亲身体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