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去的路都被堵死,此刻玉井是进退不能,这些藤蔓般的怀梦草已经开始不满足于在壁上蜿蜒,它们似乎无意识地向有热度的地方靠近,藤蔓织成的包围圈逐渐缩小,玉井握剑的手颤了颤,随后又握得更紧。
怀梦草已经逼得不能再近了,这个距离剑法已经施展不开,更遑论御剑,玉井头一次体会到深深的无力感,御剑怎么就成了一个如此鸡肋的技能,早知当初就不该犯懒,怎么也得学点实用的术法。
玉井深深吸了一口气,不能不跑了,再次握紧手中的剑,不管不顾地向前方劈去,试图开出一条路来,毕竟怀梦草不是铁锁,是能够劈断的,这个方法的确奏效了,玉井一路往前跑,气力有限,兼顾不了左右,身上多处被洞壁两侧探出的枝条划破,好在甬道不长,已经能够见到主道上的琉璃灯光。
玉井发现越是接近出口,藤蔓也越发的迟钝,甬道不长,却似乎永远跑不到尽头,精神始终处于紧绷状态,玉井的体力已经透支,手也开始颤抖,抓不稳剑,可这种情况下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松懈,否则就是致命的错误。
偏偏玉井就是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被脚下深处的藤蔓一绊,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肘在地上狠狠一磕,飞霜剑已然脱手,身后追击的藤蔓迅速缠绕在玉井脚踝,往后扯。离主道仅仅一步之遥,剑在外,人在内。
绝望么,怎么可能,那么远的路都走过来了。
玉井一手抓着壁缝里的藤蔓对抗脚下传来的阵阵拉力,奋力伸出一手够剑,好在剑掉落的不远,成功被她抓到手中,用尽全力斩断缠绕脚踝的那跟藤蔓,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主道上跑,终于甩脱了那些恐怖的藤蔓。
自觉跑的足够远了,玉井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身上的破衣服被撕裂得看不出原形,有些地方隐隐渗血,精神极度紧绷之下感觉不到的疼痛感一拥而上,整个人狼狈不堪,她已经没力气再跑了,所幸趁这机会歇口气。
看来是没办法赴约了,想到沈庭白,玉井头靠着洞壁苦笑一声。
玉井换了个稍微舒服点的位置靠坐着,百宝囊从衣襟里滑出来落到地上,她这才想起之前与那少年换装时随意塞进了衣裳里,还好没掉出来,费力地伸手拿起百宝囊,心念一动,寞花已然在手。
玉井想了一下,还是把寞花放在身上还算干净的一处,自己把手衣裳上蹭干净了才重新拿起镜子,还没等拿稳,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完全是被凌空扯走。
低头一看,藤蔓不知何时缠到了腰间,剑又不在手边,除了苦笑,玉井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