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府有一正一侧两妃,早年正妃孕身六个月,却胎儿未保全,至今仍未再有动静,而那位侧妃,则是从嫁入王府到现在也未有孕动。祁蘅在朝堂与皇帝的面前向来循规蹈矩听话又温和,若不是太子从出生时就已经定下,他的性格更得百官亲近,倒是个潜力股。
有关祁蘅的事件其实很少,出在他个人身上的事情都在规矩与礼制之内,激不起什么新闻性,朝堂上有关他的事很少有人提起。但是因为如今祁蘅居然要收一位民女,而且还是在商圈内有些名气的人家之女,祁蘅便就时常被人提起。
不过皇帝也依然没对祁蘅有过多的关注,毕竟只是王府里一个妾女的身份,如果如早前所传那般为侧妃的话,他就未必能这么平淡了。
宁芸要嫁入瑾一座的事情在井然有序地做着准备。
婚期终于到了近前,按礼来宁芸要去祠堂给列祖列宗上香,关于这件事宁家也没有人有什么非议,虽然宁芸不是宁家的骨血,但是一直都在宁家养到成年,况且最重要的是宁家也要仰仗着宁芸的夫家,这是光耀他们宁家门楣的事,骨血不骨血的,谁还在意。宁芸在宁立亭的面前提出想让宁馥陪同一起去,可惜宁立亭当场否决不说,宁政听说后怒目而视,并警告宁芸以后再也不许在宁家提起宁馥这人。
没什么事情发生的时候,日子总是唆的一声就匆匆过去了。
临大婚前的三天,霜容带着茵妙还有几个得力的女子住进了宁府。随着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先前无论是淡然也好又或是认命也罢,宁芸之前的恹恹之色终于也有些改变。
霜容看出她的不自在,遂让念雪和惜茶停了手里的事项,每天只专心陪着宁芸说说话放松心情就好,左右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两个丫头也帮不上什么忙,与其闲置着在暗里没准想什么馊主意,不如将这主仆三人捆在一起,也好监管。只等着三天后日子一到,宁芸上了花轿带着这两个丫头一起被抬进瑾王府就是。
祁蘅自然不可能给她备凤冠霞岥,虽然是京中一等的绣庄所制,但是规制在面前摆着,她能着妆的就只是一身精致的红喜服而已,另有妆奁胭脂等物也是优等。而女方这边是不必给祁蘅备什么喜服的,因为这次的所谓婚礼也不过就是宁家才有,瑾王府那边,也就只有安排给宁芸住的院阁才挂了喜稠,就连室内都是没有龙凤喜被的,就更不用说什么拜堂之类的,根本想都不要想。
宁芸的陪嫁还是很可观的,这也沾陈佩青的光,若不是陈佩青是宁家的顶梁柱,以她根本不是宁家骨血的身份,就算是嫁入瑾王府也未必会有这么大的排场。
单是陪嫁人员就有五十八人,念雪和惜茶跟着宁芸上轿,另有两个年轻小厮随侍,其余人全随同嫁妆先过王府安置。
这其实是宁馥的意思,是防止宁芸这边留的人太多,大婚入王府的当天有人暗中作祟,虽然说宁芸未必会在自己大婚的时候寻不痛快,但是防人之心还是得有的。
祁蘅纳妾是小事,但是宁家嫁女,还是扬名在外声名最佳的女儿,宁家不当是小事,那就是大事。
前一天的下午宁碧思过来碧青院探望,送的礼物也是不轻,无论宁芸是不是能入了眼,也无论宁碧思是不是真的这么诚心诚意,但是单冲着礼物的份量,也至少说明了宁碧思不敢将她怠慢。
宁芸终于觉得心情舒坦了许多。
连日来她对妾女这个结局都难以消化,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冲着侧妃而去的,结果却只得到了一个妾女的身份,这不仅仅是落差,这还是脸面。她深居浅出,就是不想看见别人,即使没人敢说三道四,可她却知道,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那些人会说的多难听。
然而直到今天,她才认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