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和宁立善二人其实来这一趟,所言之语虽然有不少的夸张之意,但大半也是怀揣着推卸责任的心态的。——毕竟,宁立善的帖子递了跟没递一样,这是相当拂面子的,这面子如果是乔家的人拂的,那就没那么丢脸面,起码能找回些自尊。
陈佩青的反映如此巨大,这是有点出乎他们二人意料之外的。
但这个反应让他们很满意很高兴,当即又添油加醋说了好一通,陈佩青越来越像一尊快要爆发的火山,没出声却已经气势骇人了。
这边一落定,陈佩青立即让人备了车,谁也没招呼一声,直接带着满身的怒气往乔家大宅而去。
当时是怎么硬闯宁馥的府邸的,她今日就怎么闯的乔家大宅。
乔老侯爷自然不会亲自见她,乔老夫人硬着头皮,脸色很不好看的从后堂绕到前厅来,凝眉坐下。
她才一坐下,茶都还没端起,陈佩青就已经坐不住,噌的起身了。
“馥丫头那里怎么会有你们乔家的下人?那女爵府,以后是不是就要姓乔了?”
乔老夫人知道她来不会有什么好事,上来还这么不客气,哪里当自己是个长辈来待,更何况自己还是有诰命在身的,她竟然在侯府如此猖狂?!
但是饱受诗书洗礼和圣人教诲的乔老夫人,自然不会像她一般这般有失体统,只是冷着面让下人们都先退出去。
待厅里肃清了人等,乔老夫人这才睨着眼看向陈佩青,再是好脾气也没什么好心情了,一世讲究着行正坐端的她哪曾和这样的妇人有过正面的冲突?脸早就黑透了,指着她,道了一句:“你这是在乔家人的面前,质问乔家的人做事不当?”
陈佩青冷笑道:“乔家又怎么样?侯府又怎么样?我们宁家可不欠你们的。你们姓乔的人,凭什么在姓宁的地盘张扬跋扈?怎么,就兴你们姓乔的欺行霸市,就不能我们姓宁的在你们乔家讨个公道?”
随着她话音落下,赵嬷嬷也躬身上前,福礼下去,道:“事到如今,在老夫人的面前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如今馥姐儿那里的门房都是侯爷这边的人,我们宁家这边的老爷送过去的拜帖都私自扣下,我们夫人亲自登门,竟是大门紧闭任由我们夫人夜里在门外吹冷风,连句话都不留一句,要说是馥姐儿不愿见,馥姐儿是不可能连个话儿都不递过来的,宁家再是教导不善,馥姐儿总不会连这点礼数都失了。”
这番话把乔老夫人给噎得死死的。
若说是宁馥不愿见宁家的人,面前这嬷嬷却把话在这里说在前头了,——宁馥不是一个连话儿都不往外递的人。
若硬说宁馥就是这样的人,那就等于在宁家人的面前骂宁家教导不善。
哪有当面打人脸的事。